| 施杞:行醫50年,他讓千萬個脊梁重新挺立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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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近大家
施杞:行醫50年,他讓千萬個脊梁重新挺立
施杞認為,只有用現代科學解密了中醫治病的“黑箱”,用“世界語”與世界對話,才有望振興中醫,朝現代化、國際化方向邁出實質性的步伐。
施杞說:“我有兩件最快樂的事——一件是我診治了數以萬計的病人,第二件就是我晚年能分享學生們的光榮。”
76歲高齡的施杞,鶴發童顏,目光矍鑠,思維敏捷,舉止儒雅——作為中醫骨傷“石氏傷科”的傳人,在50年的行醫生涯中,這位名醫已治療了15萬多人次的頸、腰椎病患者。
7月26日,記者約見了幾位經他治愈的病人。地點:上海中醫藥大學脊柱病研究所。
病人陳寶山:我已被判了“死刑”,是施大夫救了我一命
陳寶山是個退休工人,現年63歲,中等個子,皮膚黧黑,語氣急切,表情生動。他是這樣敘述的:
6年前,我突然右手發麻,后來癥狀加重,有時會突然兩腿發軟,跪倒在地。上海大小醫院去了10來家,越治越重,不到1年,幾乎癱了,從頭頸以下用針刺無感覺,整個胸部像被鐵箍箍住,右腿總在劇烈抖動,我整天仰臥在床上望著天花板,能自由轉動的只有2個眼珠子……骨科大夫告訴我的家人說,“活不過3個月了?!?/DIV>
2008年5月20日,那是一個我永遠銘記的日子,家人把我抬到了龍華醫院施大夫這里。施大夫給我做檢查時動作特別輕柔、體貼,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:“別怕,你的病能治好,要有信心,但你要配合我?!?/DIV>
當時,眼淚就止不住地要涌出眼眶,腦子里升起一個信念:“我有救了!”
我服用施大夫給我開的中藥方子,每兩個星期來診治、調方一次,16個月以后右腿不抖了,19個月后針刺胸部以下有感覺了——神經功能在恢復!
施大夫知道我家境拮據,每次開方子時還特意囑咐我,哪幾味藥到街道醫院去買會便宜些。前前后后我共服用了6年中藥,藥費總共花了4、5萬元——要是動手術,手術費就要10萬元。
2009年6月時我能翻身了,之后又開始下床行走。我重生了!
“那你現在恢復到了什么程度?”記者問。
陳寶山站起來,走到桌子旁邊蹲下、站起,靈活地做起了“馬步”。
病人章群:是施大夫讓我免除了一個大手術
章群,41歲,公務員,身材魁梧,舉止安穩,說話不緊不慢:
我是2011年9月開始發病的,早晨起來感覺左上肢及頸肩部疼痛,手麻,還逐漸加重。4個月后,已疼痛到夜難安寢,需服用氯硝安定才能入睡,2個月瘦了15斤。
我家親友中不乏醫生,很多還很有名氣,但都是西醫。經幾家大醫院檢查,頸部椎間盤突出,結論只有一個:動手術,而且是個大手術,要拿掉頸部第5和6椎間盤,用人造的替代。手術后會怎樣?我問?;卮鹆钊瞬缓酰航窈箢i椎轉動的角度不能超過150。
那年我才39歲啊!走投無路之際,經人介紹,我找到了施大夫。我記得很清楚,是2012年春節后開始服用中藥湯劑的,到3月初,疼痛感開始減輕。施大夫又請來他的助手葉秀蘭主任醫師給我做推拿療法,推拿手法叫“整頸三步九法”,是施大夫專為治療頸椎病所編創的。中藥+推拿+導引,效果太好了,才3次,我的疼痛感大為減輕,晚上可以睡覺了,4個月后,癥狀基本解除。
記者問:“現在你那些當西醫的親友怎么看待這件事?”
章群有些尷尬:“他們的思路不一樣,至今認為我即使被治好了,也只是個案,不可復制。”
“那么你怎么看?”
“我當然心悅誠服。因為在治病過程中,我看到像我這樣的病例每天都在復制,既有復診的,也有新來的?!?/DIV>
病人丁華:手術后我得了怪病,是施大夫讓我恢復到正常人
丁華是攜妻女一起來的,43歲,朗朗笑聲與敏捷的步態,讓人難以相信兩年前的他,尚在生不如死的病痛中掙扎。以下是他的自述:
我得病是在2002年,一天睡覺起來,感覺左肩膀被頸椎吊住了,疼痛麻木不能動彈。1個月后開始頭暈,四處求醫無效,撐了5、6年后突然右腿跛了。2010年初,我到上海一家大醫院求診,醫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專家,他建議我手術,否則就會癱瘓。
手術后2個星期,出現了狀況:整個身體開始傾斜,左高右低,渾身的肌肉、韌帶都像繩索,牽掣著全身骨骼,身體失去了平衡。
我去找那位專家,他給我作了檢查,奇怪的是找不到任何“發病點”,一切指標都正常:“手術非常成功,2個人造椎間盤、鋼板、鋼釘的位置都很好,脊髓完全不受壓迫了,也就是說,你現在已經沒有頸椎病了?!?/DIV>
可身體情況日趨惡化,到后來,左側頸及上背就像是銹死了,胸悶、心悸、盜汗、夜間難以入睡。我是個很外向的人,可此時得了嚴重的焦慮癥,整天不說一句話。
2011年6月,我來到施大夫的特需門診。他溫文爾雅、和藹可親,第一句話就讓我眼前一亮,他說:“你這個病沒有關系,有個老太跟你一樣,看了一段時間就好了?!?/DIV>
說來也神奇,第一方服了才一個星期,就有感覺了。服了3個月到半年這段時間,晚上睡覺能聽見身上的韌帶“啪、啪、啪”響,全身肌肉開始“松綁”。隨著繼續服藥,“松綁”程度漸高,面積漸廣。今年4月是第16次就診,也是最后一次就診,之后就停藥了?,F在我已恢復正常工作。
“施大夫治好了我的身體,他的醫德也滲透進了我的靈魂。”說到這里,丁華很激動。他從手提包里取出一捆用塑料紙包裹的10萬元人民幣,恭恭敬敬地端送到施杞的桌面上:“施大夫,這已經是我第3次拿來了,前2次您不收,今天一定要收下——因為這是我捐給您曾經當校長的上海中醫藥大學的,哪個學生家境貧困,您給他,讓他安心學習,學成后像您一樣造福病人。”◆◆◆◆◆
施杞治療頸椎、腰椎病的“益氣化瘀”方劑,已使10余萬病人受益
記者問施教授:“這幾位病人患的都是什么???”
“頸椎病,而且都是脊髓型的,”身著白大褂、戴著老花鏡的施杞把3張核磁共振片子掛到了燈箱前,指給記者看,“這都是陳寶山的片子,他的第2節到第7節頸椎椎間盤突出,擠壓了椎管,使椎管狹窄,脊髓明顯受壓變性、壞死,加上部分節段的韌帶鈣化,還有骨質增生……病情已經很嚴重?!?/DIV>
記者:“我聽一個西醫說,這類病是不可逆轉的,那您當時怎么就敢對他說能治好?您有多大把握?”
“我當時已看清了病情,也看出了應該用什么方劑,根據經驗,‘能治好’這是可以爭取的結果?!笔┙淌诘恼Z氣平靜而自信。
“但是,難道吃中藥能把病人椎間盤的‘突出’消除掉?”
“我們重在益氣活血、消除炎癥,修復功能,而不僅僅局限于消除突出物壓迫?!彼M一步解釋:頸椎?。ㄅ懦蜍嚨湹人碌募毙詡Γ┰谥嗅t里屬“痹癥”范疇,是氣血運行不暢所導致,“治療頸椎病,我們用的是“益氣化瘀”系列方劑。這些方劑既提煉了中醫傳統方劑的精粹,又經過推陳出新,針對病人不同的體質、病因、病癥、病程,辨證施治、靈活運用。”
“益氣化瘀”系列方的功能是:改善椎間盤微循環,增加椎間盤營養供應,抑制局部炎癥反應,減輕軟骨鈣化,并促使受損的神經、脊髓、血管、韌帶、小關節恢復功能——結果是:從片子上看,‘突出’和‘壓迫’依然存在,但癥狀緩解了、消失了。這就是中醫治療頸椎病的優勢和科學基礎。
“假如連陳寶山這樣嚴重的病人,都能用中藥醫治,那么病癥比他輕的,不是更不用手術了嗎?”
“是的,”施教授微笑著,顯得胸有成竹,“我行醫50年,用各種中醫藥療法治療過的頸腰椎病人已超過15萬人次,有效率在90%以上,完全可以讓他們挺起脊梁,快樂和有尊嚴地生活?!?/DIV>
記者了解到,施杞雖然是個中醫,但也進修過西醫的神經外科和骨科,當過20年手術臨床醫生。有人這樣評價:“老中醫,而又能做開顱手術的,在上海除了施杞,大概找不出第二人。”如此說來,他應該不排斥手術的。
“是的,我不排斥手術。但在我看來,95%的頸椎病人,都可以用中醫藥的方法獲得療效,只有5%已嚴重壓迫脊髓、瀕臨癱瘓的病人,為了搶時間,必須施行手術,手術之后,再用中醫藥進行‘圍手術期’治療,可以縮短療程,提高手術療效?!?/DIV>
王擁軍主任醫師——施杞的博士生、現任上海中醫藥大學脊柱病研究所所長、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院副院長——補充了這樣一組數據:
施杞老師帶領的龍華醫院骨傷團隊在2002-2006年的5年時間內,按照循證醫學的原則設計,采用“益氣化瘀”系列方治療了來自全國各地以及美、英、法、日、韓、澳大利亞等10多個國家的患者。其中,“益氣化瘀通絡方”治療了3938例頸椎病,總有效率93.25%;“益氣化瘀補腎方”治療了5826例腰椎間盤突出癥,總有效率達92.02%。
籌建一個高水平的“脊柱病研究所”是施杞多年的“夢想”
1998年11月,施杞從上海中醫藥大學校長的位置上退休了。香港大學、新加坡中醫學院等單位向他發來了聘書,聘金不菲,正在人們紛紛猜測他將去哪里“高就”之際,他卻靜悄悄地在龍華醫院一間陳舊的辦公室里,構思設計一個龐大的學科建設計劃。
籌建一個高水平的“脊柱病研究所”,是他多年的“夢想”。
施杞出生于中醫世家,1963年從上海中醫學院畢業后,師從石筱山和石幼山先生——這兩位是我國近代中醫傷科著名流派“上海石氏傷科”的代表人物,勤學好思的施杞成了“上海石氏傷科”第4代傳人,之后又成了我國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“中醫正骨”的代表性傳承人。師從名門,乃施杞一生的造化;而大道岐黃,薪火傳承,也是石門之幸。
50年行醫,他深刻地感受到祖國的中醫藥寶庫博大精深,但同時也透徹地了解:中醫的治病理念與方法,至今對中醫業界以外的人還是個未解密的“黑箱”——這是長期以來制約中醫發展的瓶頸,只有用現代科學解密了中醫治病的“黑箱”,用“世界語”與世界對話,才有望振興中醫,朝現代化、國際化方向邁出實質性的步伐。
他將目光聚焦在脊柱與骨退變性疾病(頸椎病、腰椎間盤突出癥、腰椎管狹窄癥、骨質疏松癥、骨關節病等)上。一方面,現代人上述疾病的發病率高達25%以上,50歲以上患有2種以上骨病的人超過50%,60歲以上的高達100%,這些疾病正日益成為嚴重的公共衛生問題;另一方面,中醫藥治療頸椎、腰椎病富有成效,有著很大的開掘空間。
于是,年已花甲的他回到了自己曾經就職20年的龍華醫院,要了一間辦公室,購買了一架顯微鏡,帶著2個研究生,開始攀登自己醫學事業上的第2座高峰。
他的目光穿越時空,定格到了半個世紀以后
雖然人力單薄、設施簡陋,但他們的研究規劃卻雄心勃勃,幾乎涵蓋了椎間盤、骨與關節退變性疾病的方方面面;更關鍵的是,研究運用的是現代生命科學及相關學科,包括病理學、免疫學、分子生物學、生物化學等最前沿的學科;而研究的重點,則在揭示中醫藥治療脊柱病的“奧秘”。
他自己,既是研究員,又是技術員,還是學員。屬于他的那盞燈總是在漆黑的夜晚,長久地亮著。無數個深夜,他實在太累了,就在沙發上靠一靠。
有兩次,半夜里從沙發上醒來,腰酸背痛。畢竟是60多歲的人了,他問自己:“我這樣做值得嗎?”陶淵明的《歸去來兮辭》浮現于腦際:“舟遙遙以輕飏,風飄飄而吹衣……木欣欣以向榮,泉涓涓而始流。善萬物之得時,感吾生之行休……”他不禁心有所動:也許,我也可以解甲歸田,享受天倫之樂了?
但很快,他就打消了此念,代之以更為清醒和堅定的意念:自己的余生,應該用來打造一個中西醫結合的高水平研究平臺;用來帶出一批既精通中醫、又能與世界對話的精粹人才!
在這深沉的夜晚,他踱步于陋室,目光卻穿越時空,定格到了半個世紀以后——屆時,這個平臺,這批人才,將服務于更廣闊的人群;屆時,這里將成為中醫藥研究的世界高地,真正實現與世界的接軌!——而這,就是自己今天奮斗的意義,就是這一代中醫肩負的使命!
2003年,65歲的施杞又一次“一鳴驚人”
在施杞此生中,不乏艱辛,也不乏機遇:立雪石門,使他成為“上海石氏傷科”第4代傳人;率醫療隊下鄉,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,為100多名“大肚子病人”(晚期血吸蟲病并發巨脾癥患者)切脾,練成了一手過硬的外科技術;文革中,他參加了《赤腳醫生手冊》編寫組,2年中遍訪華東6省及上海市郊,在窮鄉辟壤、山野農村,他們親眼目睹農民缺醫少藥的艱難困境,仔細收集赤腳醫生用中草藥防病、治病的點滴經驗,編著出版了全國第一本《赤腳醫生手冊》,居然發行500萬冊;之后他參加了上海中醫學院“工農兵學員”試點班的教學,整整3年,與學生們同學習、同勞動、同生活……
接下來似乎“時來運轉”,先是成為上海龍華醫院年輕有為的傷骨傷科主任;接著任上海市衛生局副局長9年,之后又擔任上海中醫藥大學首任校長、博士生導師,直至1998年底退休。
退休后,他沉寂了整整4年,無聲無息,直至2003年,又一次“一鳴驚人”。
第一“鳴”,是他苦心籌備4年的“上海市中醫藥大學脊柱病研究所”終于正式成立。當年那間僅有一架顯微鏡的陋室,已發展成一個綜合實體——包括基礎研究部、骨傷科、康復醫學科及名中醫工作室。成立那天,上海市醫藥界的頭面人物來了300多人,中國工程院院長徐匡迪、衛生部副部長佘靖也發來賀電。人們不無驚奇地看到:登臺致辭的所長,就是已“銷聲匿跡”數年的施杞。
第二“鳴”,是研究所的牌子剛掛上,所長施杞就帶著自己的高足——王擁軍博士上北京“打擂臺”去了。師徒倆躊躇滿志,要以他們在研究所籌備期間研究的成果,即初步解密中醫藥治療脊髓型頸椎病的“黑箱理論”,去爭取一個“國家自然基金重點項目”。
來這個擂臺上搏擊的,幾乎全是赫赫有名的大研究所,項目領頭人不是院士就是海歸;從項目內容看,生命科學領域中最熱門的都是轉基因等前沿項目,中醫藥項目頗受冷落;在本項目的十幾位評委中,西醫專家人數占了絕對比例,中醫專家僅有2名,要說服那些西醫專家投票給自己,確實是難上加難。
這種局面他們早有預料。來北京之前,一些風言風語已傳到他們耳中:“中醫靈不靈要靠病人點頭,擺弄小白鼠有什么用?這是搞中醫西化呀!”“施杞的名聲已經夠大了,還去打什么擂臺?打贏了未必能添名,打輸了,一生的英名就斷送了!”……
不自量力也罷,幾無勝算也罷,既然認定自己的研究方向是正確的,就定要拼力一搏!師徒倆關起門來,通宵達旦,為評審時10分鐘的答辯預設了100個“提問”,每個問題的回答時間精確到秒。評審會上,他們的項目引起了專家們濃厚的興趣,項目以高票通過。
項目獲得了115萬元科研經費——對新生的脊柱病研究所來說,真是一筆雪中送炭的巨款!◆◆◆◆◆
用“世界語”與世界對話
又過了7年,益氣化瘀法治療頸椎病的“黑箱理論”中最后一個蓋子也被揭開了,一根完整的“鏈條”凸顯了出來:益氣、化瘀、補腎中藥的有效組分→促進氣血調和、腎精充足→有效抑制脊髓局部的炎癥反應→抑制脊髓細胞凋亡→同時促使神經營養因子表達與分泌→有利于脊髓和神經功能的修復。這,就是中醫“調和氣血”“補腎填精”理論的內在規律!
2011年,“益氣化瘀法治療椎間盤退變性疾病的基礎研究和臨床應用”獲得了國家科技進步獎二等獎。現在,人們對老祖宗留下的“稀世珍寶”,不僅“知其然”,而且開始“知其所以然”了!
“由于我們是從細胞、分子水平,解釋了益氣化瘀補腎藥是通過一個什么環節來干預脊髓、神經損傷病理變化的。因此先后在世界脊柱病大會、美國骨與礦鹽學會年會、美國骨科研究學會年會等國際學術會議交流18次,在國內學術會議交流25次,國內外的西醫學者都能理解,也很感興趣?!笔╄秸f。
2003年底,施杞去香港大學訪問,與該校著名的骨科專家梁智仁教授進行交流。當梁教授聽施杞說他們已通過動物模型,發現了椎間盤退變存在“三期變化規律”時,非常驚訝:“這應該是西醫做的事??!”沉吟片刻,他問:“你們做的這些動物模型能否重復?”
“當然能,可否邀請你們派人來考察?”話剛出口,施杞立刻想到自己研究所里的簡陋,又改口道,“這樣吧,讓我的學生到你實驗室里來完完整整地重復一遍,如何?”
“那太好了!”梁教授欣然答允,并提出施杞的學生可以訪問學者身份使用香港大學的“孫逸仙獎學金”。王擁軍就這樣被施杞派了過去:“我們老說走向世界,這是個突破口!”施杞的聲音里流淌著難以抑制的興奮。
3個月后,梁智仁教授不僅完全相信了他們的實驗,還建議把該研究成果的論文投稿美國《脊柱》雜志——這是國際脊柱病領域最高級別的期刊,而他本人正是該雜志的副主編。
2006年,論文在《脊柱》雜志發表。這是中國的中醫藥研究成果第一次在該雜志發表,有了這個突破,自2006年至今,該所的研究成果連續在該雜志發表了11篇論文,被雜志主編評價為“首先從生物化學和分子生物學角度揭示了椎間盤退變內在規律”。2007年,“益氣化瘀中藥防治椎間盤退變的細胞生物學機制研究”,榮獲中華醫學科技獎一等獎。
脊柱病研究所出色的“養路工”
2006年,施杞連續向校方打了3個辭職報告,并就此把自己一手創建的脊柱病研究所交班給了王擁軍。
“你是終身教授,可以干到70歲呀,還有2年呢,干嘛急著退?你不知道人一走茶就涼?”有人為他嘆息。
在施杞看來,人走了,茶可以不涼,秘訣是:繼續行善積德。作為一個一生都在救死扶傷的名醫大師,行善積德已成了他的一種融入血液的信念;而他還有另一層解釋:“一個醫生再有本事,能救治的病人也是極有限的,但如果我們解密了中醫治病的‘黑箱’,找出了規律,就能惠及千萬病人。到那時,我的‘特需門診’也就不需要排到3個月以后啰!”
今年7月,上海的氣溫刷新了該市有氣象史140年來的最高氣溫。76歲高齡的施杞教授為了準備所里的申報材料,天天加班,光是答辯用的幻燈片就修改了25遍之多。7月21日,他在北京完成答辯,項目順利通過,成功地為所里獲得了又一項國家自然基金重點項目——“痰瘀型類風濕性關節炎與淋巴關系的基礎研究”。
今天的脊柱病研究所,已經有15名博士先后赴美國羅切斯特大學、哈佛大學等世界一流的大學進修學習,并以優異的成績學成回到研究所承擔重要課題。在他們眼里,施老師既是嚴師,又像慈父,在職時,他為學生“引路”“鋪路”,現在他不當所長了,卻成了出色的“養路工”。
今天的脊柱病研究所,已經是國家中醫臨床研究基地。在原研究所陳舊的小樓旁邊,10層高的新科技大樓、17層高的科研門診與病房大樓已拔地而起——研究所的工作條件,即將有根本性的變化!而這一切,起步于10年前那間僅有一架顯微鏡的陋室。
“眼界決定境界,思路決定出路。施老師,不但是名醫大師,還是個戰略科學家、教育家。”現任所長王擁軍如此評價自己的老師。
施杞則告訴記者:“你知道嗎?我有兩件最快樂的事——一件是我診治了數以萬計的病人,其中還有不少是疑難病癥,能變不治為可治,使難治者有療效,第二件就是我晚年能分享學生們的光榮,他們是那么優秀,成績斐然!”
是的,施杞真稱得上“桃李滿天下”——碩士83人、博士54人、博士后11名、高徒14名、進修人員500多名;他帶出的這些人才中,已有68人在全國分別擔任大學院系主任、研究所所長、醫院院長、科主任,其中有國家“973計劃”項目首席科學家、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、百千萬人才工程國家級人選……
講起自己的學生,施杞如數家珍,并不時摘下老花鏡,仰面而笑,笑聲里跳躍著快樂的音符——那是一種純凈的、孩童般的笑聲!(2013/09/26 來源: 光明日報 記者 樊云芳)20130926
(責任編輯 蔡國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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