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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二首
顧子欣
柯棣華在哪里?
柯棣華(一九一○——一九四二)——印度偉大的國際主義戰士。他一九三八年隨印度援華醫療隊遠道來華,援助我國抗日。他沖破國民黨反動派的重重障礙,堅決奔赴共產黨領導的解放區。他輾轉前線,救治傷員,兢兢業業,嘔心瀝血。終因積勞成疾,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。他去世后,毛主席親自書寫挽詞曰:“全軍失一臂助,民族失一友人,柯棣華大夫的國際主義精神,是我們永遠不應該忘記的?!?/DIV>
踏上昏暗曲折的樓梯,
我們來到你的家里,
環顧這小小的閣樓:
柯棣華,你現在哪里?
仿佛你剛提起皮箱,
告別自己的父母兄弟,
丟下皇家醫學院的考卷,
奔向中國燃燒著的土地。
仿佛你仍在延安窯洞,
在煤油燈下寫著日記,
記下你畢生最幸福的會見,
記下你在山溝溝找到的真理。
仿佛你仍穿著八路軍軍裝,
風塵仆仆轉戰在晉察冀邊區。
馬背上馱著簡陋的藥箱,
頭頂上響著敵人的飛機。
仿佛你剛受過癲癇病折磨,
聽說有傷員卻一躍而起:
門外黑夜中飛雪呼嘯,
你消失在茫茫風雪里……
呵,柯棣華,你現在哪里?
為驅走中國冰冷的寒夜,
你戰斗到生命最后一息,
用碧血澆灌出偉大的友誼。
呵,柯棣華,你現在哪里?
你沒有睡在石家莊陵園,
也沒有回到這小小閣樓里,
哪里有路,哪里有你的足跡。
我看到你,在每個花環上,
我聽到你,在每首歌曲里,
哪里“巴依巴依”的心聲響徹云霄,
哪里就有你的生命,你的呼患!◆◆◆◆◆
你走過的道路最漫長
——獻給巴蘇大夫
病房里飄散著馥郁的花香,
讓鮮花陪伴你靜靜地休養——
你經歷過彈雨,經歷過嚴寒和艷陽,
你走過的道路,最漫長。
你,來自恒河之濱的國際戰士喲,
也曾飲馬黃河,轉戰太行;
你曾用一把剪刀和兩根削尖的竹片,
使一個農民戰士重見光芒。
你定在懷念葛公村的那個小院吧?
那片葡萄架,那盤石磨,
那張土炕?可你的戰友們都已經不在啦,
只有你,還活著的你,走的路最漫長。
何必再重提那風雨驟降的日子?你
像個修堤工,立于決口的波浪;
終難忘在那航道凍結的歲月,
你像艘破冰船,穿過冰雪茫茫。
玄奘從你的國土曾取回佛經;
你從中國卻帶走一盒銀針閃閃發光。
你從此裝備了一件新的武器,
與病魔搏擊,走進村合,走進小巷……
哦,你這個臉色黧黑的老八路喲,
如今呵,如今你已滿頭銀霜;
你把戰友們留下的擔子也加在肩頭,
你走過的道路呵,最漫長。
你和柯棣華的名字已寫進課本里,
它們已成為一種象征、一種希望;
正如我國的高僧,你們的普提達摩;
正如歷史中的燈盞,放出溫暖的光亮。
是誰給你送來這一束束鮮花?
是聶帥、鄧大姐,胡耀邦;
是你走過的中國的大地和河流,
是這大地上的棗林、村柳和山崗。
我們都在祝愿呵,祝你病愈啟程,
祝你再行萬里路,迎著火紅的霞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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